浦东机场安检人员换岗。摄影：杨蓉

3月20日早上八点，上海市浦东公安分局出入境管理办公室民警胡司豪准时到达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到达层的浦东新区集散点，开始长达12个小时的值班。

这一集散点与上海其他15个区的集散点一样，都自3月6日起由各个区派遣人员24小时不间断值守，以应对境外抵沪航班上的旅客。

同天，上海新增澳大利亚、马来西亚、希腊、捷克、芬兰、卡塔尔、加拿大、沙特阿拉伯8国为疫情防控重点国家。此前，3月4日上海先是将韩国、意大利、伊朗、日本4国列为疫情防控重点国家，13日又将法国、西班牙、德国、美国加入名单，17日起再次新增英国、瑞士、瑞典、比利时、挪威、荷兰、丹麦、奥地利8国，目前，这份名单上的国家共计24个。

在进入上海前，在过去14天内有过这些国家或地区旅居史的入境人员，一律实施14天居家或集中隔离健康观察。而选择居家隔离的须由集散点安排专人、专车接送至各区“临时集中留验点”，得到核酸检测阴性结果后，才能进行居家隔离。

旅客们正在等待班车被接至留验点。摄影：杨蓉

从3月6日到20日，过去15天对于胡司豪而言，意味着五个早班、五个晚班，对于他的家人而言，则是两周的分离。为了保障家属安全，上海各区警方为机场值班的民警们安排了酒店单间住宿。

11：55，4个小时不到，胡司豪的防护面罩上已经起了密密一层的水雾。胡司豪懂得英俄两门语言，是集散点的“翻译担当”，一个小时前，一个外籍家庭找到他，“我们在这里等得有些久了，孩子又饿又累，想吃东西，可以帮忙想想办法吗？”

其实，浦东集散点一直为因长途跋涉而疲惫的旅客备着小面包和饮用水，但是孩子“年纪小，有些挑剔” ，不乐意吃。为这一口吃的，浦东集散点的工作人员特地跑到航站楼里的麦当劳买了热气腾腾的汉堡和薯条。

来自德国的一家四口在集散点待得更久一些，两个孩子睡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夫妇俩目睹了这一切。“等候的时间很艰难，但是这里的人非常友善，他们真的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爸爸Hasan Erdogmus说。

胡司豪透露，平均每天会有近300名来自重点国家的入境旅客来到自己的登记点，其中欧美国家超过3成。这些国际航班往往要飞近十个小时甚至更久。

如果以时间为横轴、集散点居家隔离人员转运数量为纵轴制作一个折线图，那么这个线条的波动一定不会是平稳的直线，而是一个个间隔不规律的波，因为在散客之外，重点地区航班的旅客总是成批成批地来到集散点，“越积越多”。但是为了保持人员距离，每辆来往机场和各区留验点的大巴一次只能载5-10人左右。

旅客下飞机之前，海关人员会登临重点地区航班检疫、筛查体温、查验信息。下飞机走过专用廊桥后，旅客将100%接受流行病学调查，并在联检大厅接受健康申明卡初筛、测温、正式递交健康申明卡。


入沪人员在联检大厅接受健康申明卡初筛。图片来源：上海海关

有重点国家居住、旅行、转机史的旅客护照上贴黄色标签，安全人员获绿色标签。通过边检后，绿标旅客可自行离开，黄标旅客则须前往集散点，由其统一接送。

到达集散点后，驻守民警会对旅客进行更详细的身份核查和登记，在健康申明卡填报内容的基础上，明确旅客在辖区内的落脚点。

为节省时间，目前国际航班上的抵沪旅客在下飞机到集散地路上，等待检测和核查的过程中，就可以通过扫描二维码提前开始填报各区所要求登记的信息。在长宁区集散点办理手续的韩女士下飞机的一路上特别留心看了表：“从下飞机到集散点办完手续只有二十几分钟，非常快。”

此外，3月20日起，海关还将健康申明卡进行复印并送至集散点，即避免集散点重复录入信息。部分集散点也开始将信息在旅客到达前发给留验点，以便后者提前做好准备。

对选择居家隔离的旅客，公安部门需确认落脚点是否符合居家隔离的要求。“有些外籍人士喜欢住在煤卫合用的老洋房，楼内住户共享新风系统，这就不符合居家隔离条件。” 上海市公安局黄浦分局防疫驻点负责人李勇介绍道。

在黄浦区集散点，黄浦出入境办6位民警组建了“后台核查组”，随时核验旅客填报的信息。李勇透露，旅客被送到留验点后，民政部门和街道也会前往旅客居住地实地评估，如不符合居家隔离标准的将改为集中隔离，“一般老外都是非常配合的。”

长宁区用漫画解读集中隔离和居家隔离流程。摄影：杨蓉

长宁区集散点桌前放着两幅英文漫画，内容为集中隔离和居家隔离各自的流程。斜对面静安区集散点的桌上有两只互相依靠着的警察小熊，旁边是静安公安外语小分队制作的六国语言版《静安公安版防疫小贴士》。这支小分队成立于3月11日，专门为居住、工作在静安区的外国友人提供疫情期间的翻译服务。截至3月19日23时，共安全接管护送入静安区外籍人员147人，参与社区防疫翻译、在线公益翻译200余次。

在虹桥和浦东两大机场，每一个集散点内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在努力确保自己的工作更严谨、更快速、同时也不失人情味。“我们做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大家一起努力，建立和完善这个防输入的闭环，努力守好上海的大门。”15天作息不断颠倒的生活里，这是胡司最大的感受。